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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不觉入行已多年,在服装界摸爬滚打。就像一只没有头绪的孤舟在茫茫太平洋上飘零。也许到了大学的年龄,您对时尚已经有了新的定义。也许发自内心的喜欢“倒腾”,让你对穿着打扮有了新的含义。也许出生名门,让你的家族延续着时尚的脉搏。也许你有点美术小爱好,误打误撞的进入服装领域。这所有的偶然背后,有一些必然的因素在骚乱。
很多人在大学四年就辛辛苦苦的学习服装设计一路走来的艰辛,艰辛的制版课,艰辛的缝纫课。有的甚至高职就开始学习服装,一直到大专。五年系统的学习,可以把兴趣变成枯燥,把耐心磨灭成灰烬。好不容易,熬到毕业。内心四平八稳,底气十足的把学校里的那一套,带入了企业。发现,啥用都没有。进入公司就像你第一年进入学校学习一样,什么都是从零开始了。不同的风格,不同的企业文化,不同的价值观,形形色色不同性格的老板,戴着一副“势力”的眼镜,现实的看着这个世界。最终,你如愿以偿的得到一个“助理”的职业,拿着那份吃不饱,饿不死的薪水。还暗自庆幸多少有点小钱,总比在学校“啃老”好。助理整天来自老板,设计总监,包括主设的压力,可以说。上级有命令,下级就得实施。主设让干嘛,就得干嘛。整天改图,改版,改面料。很多工作的琐碎都飘落在助理的头上。让她们发自内心的“累”,也发现离自己的目标和“初衷”,是那么的遥远。
有的人庆幸自己不是那个忙碌的服装设计助理,而是主设。整天忙碌在面料中,色彩搭配中,款式设计中,辅料综合处理中。订单补单中,不可自拔。庆幸自己好不容易开的款,终于被老板选中了,那种被肯定的荣誉感,成就感,不由得安然生心。老板以前叫你大名的,现在喊你小名。喊你小赵,小王,小李,小陈。你在薪水的激励下,老板的“花言巧语”下,似乎对下一个爆款,胜利在望。最终,想破脑袋,你进订货会的款,还是那么“寥寥无几”。也许自己还已经欣慰到,三十个款,够了。最终一场订货会下来,自己的款只被选了十二款下单。而你的设计师同事,被选了十七款。然后你的心情又是失落。又是整天想破脑袋的去“寻觅”爆款元素。在这样的大起大落的情绪跌宕中此起彼伏,年复一年。……慢慢的,生活中出现一些问题,家庭问题,生活问题,感情问题,这些琐碎伴随着你开款的心境,围堵着你的心绪,让你身心疲惫。慢慢的,老板在你身上看不出任何“希望”和“价值”最终你被迫“辞职”。辞职后,很长一段时间,找不到工作,或者薪资结构不合理,住宿或者保险没有到位,距离的因素,服装风格的因素,招聘的奇葩过程,让你又回到了起点。又一次打回了“原型”。就像在学校学习的版型的“原型”,现实一次又一次的讥讽着你的“无能”,暗嘲你的失败,磨灭和否定你一切“成功”的历史和过往。最后在高不成低不就的心理下,还是继续“守候”着下一份服装设计的工作。心里想着,我的能力绝没有问题,如果有问题,以前那么多自己设计的“爆款”不会从天而降。以前拿的提成,也是自己的聪明才智而得。就这样的心理催促下,又瞎猫碰到死耗子,落实了一个另外风格的服装设计工作。一切又是和之前的公司不一样,又一次把自己的心绪归零。老板还信誓旦旦的跟你说:“小王”,放下以前的那一套,现在我们是新国潮风格,自己把握好风格,不要偏题。慢慢的,你以为的好元素和好款,只是你以为。面料的不懂,色彩的不理想,款式的“中规中矩”,让老板对你的耐心一点点在磨灭。很多人在想,我是大公司跳槽来的,老板和老板之间认识,会给我面子和更多的时间“培养”,可现实是老板比你更现实。你没有价值的时候,随时面临“出局”。不要说你以前为公司创造过很多爆款,那只是以前而已。商人的眼里,只有利益,没有别的。很多好款,惊艳的款,自己都感觉非常好看的款,被老板pass的时候,你会越来越吃不定老板的“口味”,这时候老板看不起你,设计师同事数落你,暗讽你。你的微信就收到了被离职的提醒:“小王,给你这个月的时间,如果这个月还通过不了二十个款,你就卷铺盖,去财务领最后一个月工资,走人”。然后,现实就是这么无情,你真的被辞职了。你还心里挖苦自己说,没事,可能真的风格吃不透,还好公司工资还结了,已经算可以了。下次还投毕业那时候做的中淑女装算了,不做商务男装了。就这样的心理,跌跌撞撞工作十年,跳槽四五次,可以说真的是三天打鱼,两天晒网。你同学同样的十年,在别的行业。混的风生水起,车子就几辆,房子就好几套,孩子就生了好几个。而你的十年,两手空空。好不容易加上兼职,加上家人东借四凑,勉强付了个首付,还要压力倍增的还房贷的时候,这个行业,真的没有带给你什么。
之前一个朋友就是这样的真实状况,还一棵树“吊死”的想挂在服装设计行业,不可自拔。她说隔行如隔山,做别的我也不会。我还是有的ps基础,ai基础,cdr基础,美术基础。我还是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,勉强养活自己。我还单身,用不了多少花费。可很多提包公司,发不出工资的公司,现实的老板,比比皆是。甚至她投的一家公司,Hr直接告诉她别来她公司,老板人不行,拖欠工资,总监和主设都被动辞职了,只留下了一个“廉价多劳”的助理在那。她还说她们老板,用设计师一段时间,就让她们被动离职,说设计师的灵感就那么一段时间,脑袋挖空了以后就想不出东西了。没有新的创意了,就得聘用新人了。我那时候看到她的消息,也是惊掉了下巴,万万没想到,这样的一句话,也是发自一个服装领导人之口,后来真的发现,服装设计这个行业真的没有什么,天下乌鸦,一般黑。除了没日没夜的加班和脑袋被“掏空”,设计师还有什么。
也许你要说,三百六十行,行行出状元。隔行如隔山,也许让你做别的行业,还不如原职业呢。每行有每行的辛苦。但是我想说,你做这个有什么,想着升职?一个萝卜一个坑,总监在公司,这个职位会留给你一个主设吗?做梦都得不到。设计师不如很多职位,甚至不如教师,医生,公务员,程序员,银行工作者,工商,地税等很多国家认可的大众化职位。教师有工资,有提成,有年终奖金,有寒暑假休息照样拿工资,有年底旅游,有“教师节”红包,也许教师不肯拿,家属还是会硬塞。有补课红包,也许有些人说这是违规的,可现实就是在这么演。身边有些普通的教师,年薪就几十万了,更不用说“编制”的教师。工资更高。而且在一边教书的同时,你还可以一边考上一级。考研,考骨干,考系主任。到时候,薪资结构又是另外一个样子,而且有完美的退休,有的教师,退休都拿一万多的月薪了。而且工作稳定,每年都是教的那么几个课程,备课,教书,已经在几年后,经验总结到炉火纯青了。有的小学,初中教师,一本书就能捧多年。医生,银行工作者,律师。工资更高了,就不一一赘述了。
回过头来服装设计,这个行业真的没有什么。你的每一分薪水,都是你的辛劳换来的,甚至是身体力行。就像工厂流水线的工人一样,做的多拿的多,计件或者计时。有人说,不,设计师的提成,只要补单就一直有。除非你在公司干一辈子,你一离职,你在公司的那么多爆款,补单。看有没有一个老板把提成,还打到你银行卡里。毕竟不是你在创业,离开了公司,什么都不是了。所有的资源,固定资产,甚至人心,都又落回了原单位。而且再就业很难,有些服装公司的hr能把你气到吐血,她们毕竟不是服装出生的老板,她们不懂设计,更不懂设计师。她们需要招聘的人,恨不得是刚刚跳槽的老同事,甚至要风格一模一样,她做这个品牌的,恨不得你以前也是做这个品牌,她感觉风格一样,作品出入不大,可以来试试。她们潜意识感觉,以前设计男装的,现在也只能设计男装,以前设计商务的,你就不能做时尚,你做国风的,就不能做少淑。有些服装公司,一打听,哎呦喂,你都35了,年龄太大了,不招。你是男生??我们公司的款需要试版,只招女生。我们公司设计内衣的,只招女生,我们公司需要直播,只招女生。最后,你会发自内心的发现。服装设计也就那样了。这个行业就那样了,大环境就那样了。有时候不是自己不够努力,而是你再多努力,改变不了现状,也改变不了这个行业。你出款的时候,不够努力吗。我想也不是吧,你是非常努力的在想款,你的款都“爆”了吗。好像也没有吧。衣服卖的不好,老板只会把责任推给设计师,殊不知。服装整个一个供应链出了问题,陈列没有问题吗?销售没有问题吗?这是相辅相成的,因为设计师工资拿的多,你拿的越多,老板感觉你的责任越大。证明了那句话“没有买卖,就没有伤害”。衣服的单价越贵,设计师的责任越重,也许一个公司考验助理转正的时间,也就那么一两个月。如果是t恤,短裙这些便宜的单品,老板还有点时间和金钱让你磨合,如果是皮草,双面呢,派克,真皮,羽绒服。你看有几个老板让你磨合,你没有灵感就意味出局。
所以,作为一个服装设计师,压力真的很大很大,有些大公司还好。小的公司,甚至要求你会设计,会制版,会打样。一个设计师干三份工作,拿一份薪水。说不定还要加班,加班有没有工资,也是分门别类。有的有,有的真没有。当这些老板和环境给设计师施加压力的时候,反而不利于设计师出爆款。设计师的灵感,尤其在轻松愉悦的时候,反而易得。有时候很佩服有些品牌公司,她们老板给设计师营造的那种氛围,她们有专门的咖啡厅,电影休息室,茶水室。她们懂设计师的心理,只有懂心理学的人才能真正做好营销,这句话不假。事业,如爱情,计较越多,失去越多。大起大落这么多年,大的环境差到如此地步,我放弃了吗?并没有,因为事业如爱情,你选择了她,就不能轻言放弃,哪怕她一无是处。因为,压力够多了,放弃了,还要承担舆论的压力,家庭的压力,亲朋好友的议论。咬咬牙,莫轻言,一干又是两三年。希望公司把险交,交满十五年好退休。可又有多少公司真正把员工五保一金交的很好的,没有多少。最后随着年龄的增长,自己保险的那部分,还是要自己掏钱交。也许几万,也许几十万。就看你间断了多少?最终,你慢慢的退休了。拿着一个月千儿八百的退休金,再回头看看你地税局当处长的老同学,人家退休金一个月一万八。你一千八。你又会重新审视你的前半段的人生,和你终身为豪的职业。也许,你会说。我都退休了,儿孙都有了,我已经对物质没有要求了,开心就好。如果你的家庭是富豪还好,如果也只是一个普通家庭。人家爷爷可以给孙子买松露巧克力蛋糕,你只能买个奶油的,最后发现还是人造奶油。
很多人在谈理想,谈抱负,谈目标。很多人才华横溢,天赋异禀,包括我也一样。可……生活在继续,有些人说,我只想做个有钱的“俗人”,生活在消耗氧气,消耗生活品,消耗金钱,消耗时间。就像设计在消耗脑细胞,消耗精力一样。我们也有很多引以为傲的兴趣,可何尝不是很多人把“她”隐藏了起来呢?也许我们的第一志愿不是服装设计,是别的。在天马行空的年代,我们还是选择了面包牛奶,我都快饿死了,我还怎么谈抱负,谈我说我曾经想做一名艺术家?!艺术家也是需要吃饭的。最后,我们还是做起了设计,跑起了快递,拾起了饭碗,抛弃了妄想。
我曾经辞职后再就业,在家待业很久,我年长的父亲跟我说,在镇上随便找个工作吧,总比在家一分钱不得好多了,我说。不用,我还是想找服装设计的,因为我感觉我还可以。每次带着这样的“谎言”日复一日,年复一年的时候。我发现和这个行业“愈行愈远”。不是我老了,是“心”老了。如果你工作十年了,还能像刚刚跨进这个行业一样,对这个行业和社会充满期待的时候,整个行业像销售团队一样,打着鸡血的时候。也不至于有那么多的服装企业濒临破产重组。当失望一次又一次降临时,失望就变成了遗憾。
我们需要抱负,需要理想,但直白的说,我们更需要钱。这个时代,没有钱,真的不行。也许十年前,我不谈服装理想,只为了挣钱而挣钱,不分行业的时候。现在估计也挣得盆满钵满。可,大学那四年美好的光影,那四年“学霸”的生涯。我自我感觉良好,我突然感觉,我就是天才啊。天生我材必有用,天才如果不搞艺术,再不搞服装设计,不就荒废了吗。我总以为天才跟“疯子就差一步”,留个长发,胡子拉扎。就是艺术家了?我以为艺术家眼里心里只有工作和创造,可以不吃饭不睡觉,十年了。我才发现,我也是千千万万服装工作者中的那个极其普通的一员。我还是那个生活需要面包和牛奶的那个“孩子”。
我们的这个时代,进步太快。快到有很多不确定的因素,在困扰我们。不管你努力与否,时间总是大步向前。曾经的我,才华横溢,不负韶华,风华正茂,面对事业和家庭,总有自己那么完整无缺的价值观和想法,总感觉爱情只是需要真爱就够了。可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历练,我原谅了…原谅了拜金的人们,原谅了有很多要房要车这种价值观的单身女生,她们的择偶观。不经历生活,你不知道柴米贵。不经历坎坷,你不知道成功的含金量多大,不生病,你不知道医院的收费有多高。不失败一次,你不知道失败背后需要多少的人际关系和金钱,才能让你获得重生。
奔跑起来吧!像阿甘一样,不管你有没有放弃理想,放弃初衷,放弃誓约。也一起奔跑起来吧,不管你在服装业混的风生水起还是极其窘迫,都希望你奔跑起来。行业可以变,岗位可以变,不变的是一颗挣钱的心态,和对于家庭,爱人和孩子。那一颗永远不变的责任心和担当。不管别人今天挣了成千上万,而你只有哪怕百儿八十,不要放弃。奔跑起来吧。在获得面包牛奶的基础上,再另谋出路。千变万变,挣钱不能变。
千寻万寻,挣钱不能停。
朋友,今天的你,挣钱了吗??——
给奉献在服装岗位和别的岗位的每一位平凡而伟大的你!
你们,辛苦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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